蒋丰：在刘亮程的小说《虚土》中体验生命之旅的厚重与轻盈

文 | 蒋 丰

近日，在日本东京稍有闲暇，我轻轻翻开刘亮程小说《虚土》的扉页，上面赫然写着“蒋丰先生正，刘亮程。二零二四年八月九日。”回想起那前一天，同样是在新疆那座充满书香气息的书院里，他亲手送给我一本他的散文集《大地上的家乡》，签字日期清晰地标注为“二零二四年八月八日”。为什么会有这一日之隔？我已经记不清了。想想回望无益，不如启动“阅读进行式”，探寻其中的奥秘。

《虚土》中有对生命本质的探讨。小说以一个五岁孩子的视角，对自我存在进行持续的质疑，这种质疑实际上是对生命本质的深刻探讨。在虚土庄这个既真实又虚幻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和价值，却又常常迷失在现实的困境中。刘亮程通过孩子的视角，让我们重新审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思考我们为何而活，以及如何活出真实的自我。

《虚土》中有对时间流逝的感悟。在小说里，时间仿佛被一层梦呓般的虚幻色彩所包裹，人们的生活似乎超越了时间的束缚，沉浸在一种永恒的当下之中。然而，这种永恒并非真正的永恒，而是一种对时间流逝的超越和无视。刘亮程通过这种叙述手法，让人们意识到时间的无情与流逝，同时也提醒人们要珍惜每一个当下，活出生命的精彩。

《虚土》中有对孤独与渴望的描绘。小说中的人物常常处于一种孤独的状态，他们内心深处充满了对爱与归属的渴望。“我那时多孤单呀，村里就我一个长大的男人，好多女子到了生育期，我不能让地荒了，也不能让这一茬女人荒凉了。”这种孤独与渴望的描绘，不仅揭示了人与自我、人与他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更让人们看到了人类共通的情感需求。一方面可以感受到孤独与渴望交织的复杂情感，另一方面也促人更加珍惜身边的人际关系。

《虚土》中有对乡土世界的深情回望。作为一位对乡土有着深厚情感的作家，刘亮程在《虚土》中对乡土世界进行了深情的回望。虚土庄这个既真实又虚幻的村庄，实际上是刘亮程对记忆中和谐乡土生活的记录。“我早年生活的村庄，在戈壁沙漠中的西风带上。那个村庄有一场风那么大。有一粒尘土到星辰那么高远。有一年四季和一个村庄的人那样久长。我从那个村庄走出时，身后跟着一场风，它一直没有停。”刘亮程通过文字，让人们看到了乡土世界的美丽与哀愁，也让人们思考如何在现代化进程中保留和传承乡土文化。

《虚土》中有对死亡主题的探讨。这部小说还集中且突出地表现了“死亡”这一主题，虚构了一个孤独无助的村庄，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站在人生开头对自己一生一世的惊恐张望。他所有能够想象的未来都被别人过了，那是一个人在孤独中冥想“自己的人群”，是一百年的“岁月开花”。唯独剩下死亡，那可能是自己的。他要单独面对。刘亮程试图通过自己的语言和思想无限接近死亡、解读死亡，最终以一种恰当的方式面对死亡或美丽逃逸。

《虚土》中有对现实与梦境的交织呈现。刘亮程巧妙地将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构建了一个既真实又虚幻的世界。这种叙述手法不仅增强小说的艺术魅力，更让人们思考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界限。在虚土庄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乡村世界里，人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梦想与渴望，也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实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

刘亮程《虚土》通过独特的叙述风格和深刻的内涵，探讨了生命本质、时间流逝、孤独与渴望、乡土世界的深情回望、死亡主题以及现实与梦境的交织呈现等多个主题和主题思想。这些主题和主题思想不仅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获得了深刻的感悟和思考，也让《虚土》成为一部值得一读再读的文学佳作。

（作者系香港新闻社日本分社总编辑）